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莫娜与艾丽娜的考量（下）
“放在那个时候，结论没问题，但放到已经填补了许多空缺的现在，结论还是这样吗？”
见费希尔还有些不敢确定，艾丽娜旋即伸手从对面众多空白纸张里抽出一张，一边提笔书写，一边更加详细地继续说道：“我们都很清楚，在涉及亡灵魔法，生命仪式这种禁忌魔法的时候，我们官方行政部往往会对事件本身的危害程度作出三个等级的划分，轻，重，严重。在缺乏足够前置信息的前提条件下，我们都会优先假设事情很严重，于是我们按照‘严重’的标准展开调查，结果最终收集到的种种证据告诉我们事情并不严重，甚至连中等程度的‘重’都算不上。这个时候，我们就会初步得出结论，事情危害程度很轻然后以‘轻’的程度展开调查，这就很自然，也不会引人怀疑地造成了您刚才所说的，信息传递流程方向的偏差。
“当然，我们不能排除他们中途确实利用信息传递偏差钻了空子的这个可能，但仔细回想一下我们当时共同合作处理的那个案件，您应该也不难发现，事情其实并没有单纯被钻了空子这么简单。”
喝了一口杯中茶水，艾丽娜旋即继续说道：“我之前就很疑惑，明明只是受到压制的残余气息，为什么老师和奥维德大人他们应付起来的时候会那么费力？当时，我和您，以及奥维德大人都一致认为是‘寂静之语’这件古老道具，是萨麦尔超出我们预期的职权效力发挥的作用。但如果萨麦尔早就被唤醒，那残余气息超出预期和萨麦尔契合者能成功隐藏身份的原因是不是也能合理解释了吗？”
“我明白，但如果萨麦尔早就在萨伊拉的帮助下就已经苏醒并留下布置，为什么我们会一点迹象也没察觉？”
听完艾丽娜的这番讲述，费希尔虽然也倾向于被说服，可他心里还是感觉强烈的疑惑，不敢相信在萨伊拉已经被封印的情况下，这个上个纪元残留的特殊恶灵还能渗透出这么强大的力量。
“我并不怀疑您和您家族以及‘天空学者’众位阁下的‘天赋’能力，只是您不觉得我们这个时代发生的一起起事故太多了吗？‘沉沦’，‘杀戮’，‘傲慢‘，‘死亡’，‘叛逆’，‘虚假’，就算它们彼此之间最开始确实不存在关联，但当它们各自制造的事端开始出现交集时，您还认为它们之间缺乏关联吗？”
“这么大胆地提出这么个不合时宜的观点确实有些不太合适，那就让我们先回到这次的事件本身。”
重新抽了一张纸，艾丽娜先将之前那张已经书写描绘了不少内容的纸张放到一旁，接着再次提笔书写：“先假设我们前面的结论全部正确，最后也在爆发问题后一步步修正了之前的判断。我们重新梳理一下我们判断事情严重程度的结论，第一阶段最初结论，严重，经过调查，我们发现结论出现偏差，但这个时候还没有出现导致事情拐向不正常轨迹的第一段空白。”
注意到费希尔的疑惑表情，艾丽娜不禁轻笑了一声：“我所说的空白指的并不是那些能够通过常规手段进行解释的空白，而是那些用各种常规流程去解释的异常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