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比诺原本不叫甘比诺。
原来叫什么不重要,当他成为甘比诺family的家长时,他就自动继承了这个名字。
这是叙拉古黑帮的惯例。
不像是龙门这边的地下帮派叫帮助或者龙头,叙拉古的黑帮将自己称为一个家庭,那么为首的人自然是当家做主的家长,而这个家长的名字就是帮派的名字,当然,通常情况下是反着来,帮派叫什么名字,家长就叫什么名字。
自从甘比诺上一任的家长被“西西里女士”拧掉脑袋,整个甘比诺被逐出叙拉古之后,甘比诺就叫自己甘比诺了。
不服的人很多,可是都打不赢他,就连卡彭那个胆小鬼也说不了什么。
那家伙总是说着龙门不比叙拉古的乡下地方,这里的人就和曾经的德克萨斯家族一样恐怖,呵,可是德克萨斯家族已经覆灭了,而卡彭那个家伙一生没有和德克萨斯家族交过手,他根本不了解德克萨斯家族的恐怖,现在不过是将一个恐怖转嫁到另一个恐怖身上,而胆小鬼的恐怖犹如帕勒莫的繁星,怎么可能数的完?
他连下水道的那只老鼠都怕!
真正值得害怕的对象应该是那些猎狼人,那些只出现在神话之中的梦魇,传说中终结先民时代的灾厄,那些能控制鲁珀族身体的怪物!
甘比诺原本是这么想的,所以收到“企鹅物流的残党”出现在“鼠道”的消息,他就立刻带着人来到“破碎的大酒壶”。
这些天他并没有直面过企鹅物流的成员。
因为这两天的都是不痛不痒的行动,主要是撩拨企鹅物流的情绪,所以走进酒吧,看见那两个小姑娘的时候,他在心里还惯例地嗤笑了卡彭的胆小。
直到他将那个牛角的丰蹄族按进面前的汤碗,正准备对蓝发的天使进行叙拉古式的问候时,那个不起眼的丰蹄族先给他表演了一出炎国式打招呼。
“别啊!我的叙拉古浓汤!今天莫斯提马说了她买单的啊!!!”
说惹人怜的话,下令人痛的手。
在蓝发天使的淡然下,那头牛突然发疯地一顶,将甘比诺顶翻在地后,擎起一块盾牌直接砸了过来。
可颂吧,你要说她有没有什么惊天的背景,这个还真没有;
但是你要说她有没有什么令企鹅物流的那只帝企鹅——“皇帝”,都眼前一亮的个人才艺呢,啊,这个还真可以有。
那一身让丰蹄族的同胞看见会怀疑牛生的怪力就是其他人放心将后背交给可颂的本钱。
企鹅物流一般有两套移动方案:一种是可颂在车上,一种是可颂在车下。
虽然没能在高架桥上表演扛着改装吉普时速30公里的惊人才艺,但是可颂终于在食物被浪费的悲愤下证明了自己的才艺。
一面大盾将叙拉古人都敲了下去,而当最开始被一脚踹开的甘比诺反应过来,冲上去与可颂过了两招后——
可颂就证明了为什么自己有时候能抢能天使的输出mvp。
她从盾牌里逃出来一柄磁暴锤,一锤子将猝不及防的甘比诺捶得撞开酒吧的固定门,在外面晕上好一会儿。
“特么的,一群婊子!”
酒吧外的叙拉古人手忙脚乱地将甘比诺扶起来,这位鲜明特征浓郁的狗头,不对,狼头人吐出一口血沫子,抓着身边的人吼道:“爆裂箭!爆裂箭呢,给我拆了这个酒吧!”
被年龄可能还没有自己一半的丰蹄族爆捶,甘比诺感觉自己的人生和种族受到了双重侮辱。
在他的命令下,立刻有叙拉古人抬起弩箭,这些叙拉古人在叙拉古无法无天惯了,也丝毫没有把龙门的规矩放在眼里,不过就在他们扣下扳机的时候,却有人影飞过来,将弩手部队砸得狼藉一片。
“特么的又是什么——谁?”
甘比诺气得尾巴一炸,他正骂着,却发现飞过来的人影是自己命令守在外面的手下。
怎么回事!
他反应很快,脑海里腾起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已经做好戒备,匕首护在胸前迎向人影扔来的方向,只见一道黑影由远及近,灰色的兜帽迎风飞起,露出飞舞的墨色长发下一张冷峻的脸。
与那眼神一接,甘比诺心下一寒。
这人是来杀人。
和酒吧里那个没有下死手的丰蹄族疯女人不一样,这个人是会杀人的!
汗毛一瞬间炸起来,甘比诺的每一根神经都崩到最紧,他看见那人掏出匕首,接近,接近,接近——
犹如死亡抱拥而至,。
“艹!”
甘比诺没办法在冷静下去观察对方的出手,迎着冲锋而来的死亡竖起匕首,迎了上去。
铮!
他听见弦动的声音,知道这是卡彭的支援,那个胆小鬼就会躲在暗处。
不过却也正是时候!
支援射击令甘比诺勇气大涨,他怒瞪狼眼,随后那瞪圆的双眼就随着头颅高高飞起。
噗嗤!
血柱冲天!
翻飞的脑袋看见无头的尸体,甘比诺的瞳孔里还倒映着袭击者捉住暗箭,以一个怪异的姿势用从自己属下的匕首削飞自己脑袋的那一幕。
德克萨斯!!!
最后的意识泯灭,那颗头颅摔落在地。
……
当然不是德克萨斯。
林逸将手里的匕首转了一圈,他只是学着已经录入个人数据库的,立交桥上的那些猎狼人的战斗技巧在行动,他本身并没有接受过任何战斗训练,而陈小姐的战斗技巧似乎是以某种专门的武器为中心进行开发的双剑术,现场也没有合适的武器。
只有那些猎狼人的战斗技巧没有诸多掣肘,那是为了杀人而生的杀人术,怎会为武器制约?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少叙拉古人看了看林逸,又看了看地上怒目圆瞪,却是连惊惧都没有来得升起的狼人头颅,一时陷入一种该不该鸟兽散的迷茫。
直到林逸看了过去。
群狼心中俱是一凉。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神?
你可见过雷霆咆哮,白蛇漫天;
你可见过天火坠地,大地火海;
你可见过山峦崩碎,群兽奔逃;
你可见过巨浪拍岸,拔寨摧城;
……
你可见过——
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