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记得他解释过，你进入结界后，陷入了他的秘术，心灵幻境？”
“的确如此，后来被陶鲁斯的虚影击碎了。”杨纪点点头。
“并非如此，那只是第一层幻境，你以为已经击碎了它，实际却掉入了第二层幻境中。”
“你想想为什么他对你发动突袭时，你总是无法接近他，只有挨揍的份？”
“当时只要靠近他，他的方位就会改变，但当我再看的时候，又回到了原地......我还以为这是某种技巧，原来是因为幻境依旧存在。”
“到这一步，你应该是死定了，但连吾也万没料到的是，你竟然在生死关头凭着强烈的求生欲和专注力，解开了‘势’，捕捉到他真实的位置，于是他不再立于不败之地，你这时才有了拼死一搏的机会。”
“原来引擎状态叫做‘势’，高阶练气士都能够使用‘势’吗？”
“不。能够解开‘势’的人非常罕见，它和修为高低无关，据说体内在多种能量在激烈的碰撞交融之下，似乎有概率唤醒基因中沉睡的‘神秘序列‘，用你们口中的科学来解释，就是在超量的肾上腺素分泌之下，会刺激松果体达到某种临界点，直接进入濒死状态......“
“当然，这种情况大多还是以死亡告终。这更像是一种激进的进化方式，但如果挺过来了，就可能获得超凡的天赋，挖掘出远超常人的潜能，譬如你的引擎状态，就是‘势’的一种体现。”
杨纪想起了被陶鲁斯吞进肚子后的那番遭遇，当时他不仅实力低微，身中百毒，还要与那个自称为“金先生”的妖怪斗智斗勇，能活下来都是侥幸，却没想到身体被陶鲁斯的内丹重塑之时，生机与死亡的反复碰撞，竟恰好解开了基因深处的“神秘序列”，当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听起来还真是厉害啊......”杨纪一脸惊讶的赞叹，他从没想过这等好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有潜能不代表就能发挥出来，它还关乎心性，意志，专注......这是吾对你有重新认识的原因，看来你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废。以上。”
“你这骷髅，真不会讲话。”
“话说回来，你明白杀他的那一瞬才最凶险的原因了吗？”黑彼天似乎在等杨纪自己继续说下去。
“第三层幻境？”
“继续。”
“在我重伤他以后，他额头出现了一道裂隙，看起来非常诡异，我差点以为又碰到一个妖怪族的，随后也发生了一些难以解释的现象，几乎让我功亏一篑，所以......”
“所以当时只要有一丝一毫的迟疑，没有立即自卸手臂，你就会跳过杀死他的唯一机会，被拽入幻境的最底层。”
“刚送进来的那根权杖你也看到了，如果你被拖入裂隙中，他就能够再次脱身，承受你的全力一击的就会是这个东西了，而在最终幻境里，哪怕你引擎状态的时间延长一倍，也只能被消耗至死，神狱也帮不了你。”
杨纪听得冷汗涔涔而下，当时他满脑子就想着活下来，哪里知道当中有这么多难以琢磨的凶险之处？被黑彼天这么分析下来，哪怕他自忖胆量不小，却依旧感到一阵后怕。
“这心灵幻境，当真是我见识过最可怕的秘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