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玉门关而出,一直到草原的边界,足足有四百多里的路程,不过这漫长之路却只有一条大道,若是只有零散几骑倒是可以穿山越岭而过,不过若是大队人马那自然只此一道了,沿途这四百余里便是两国皆管不着的两不管地带,沙国人倒还好说,只要是景国北边的人,犯了一些杀头或者其他重罪,若想活命,便也只有北出玉门关上山当马匪这一条活路了。
久而久之,这四百余里的大道,便有了几十股势力不同的马匪,大多皆是些作奸犯科之辈,不过不管是景国人还是沙国人,只要他们能打的过,劫得了的,这些马匪便会动手,不管是景国边军还是沙国的草原战士,那也是一时半会拿这些马匪未有任何办法,这些马匪各个盘踞在易守难攻的大山之中,两国自然皆无这么大的精力去剿灭马匪,时间一久,这四百里地自然也成了马匪们的天堂。
今日大道上行着一支十分绵长的队伍,光是双马拉行的板车便有五百余辆,一大半板车上装有半人多高的箱子,一看车轮压过的轨迹,便知晓这些箱子里面定然装了不少重物,其余的双马板车上则是每辆马车上皆拉着七八名哭哭滴滴的景国女人,这些女人自然是沙国大军一路攻伐城镇所劫掠来的,板车后面更有十几二十人串绑成的一波波男人,他们各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眼神涣散的拖拉着行走。这些男人到了草原自然也会成为命比蝼蚁更贱的奴隶。
队伍前后,以及两侧则皆是骑着高头大马的沙国士卒,各个手执沙国战刀,威风凛凛的。
车队行在最前方的领头人是一名六十开外的老者,发须半白,黑衣紧束,耳挂玉坠,穿着一件无袖皮袄,腰背上贴挂着一把大刀。刀鞘用蓝布筹裹的很仔细,只露出一截刀柄来。左右两侧则紧随着一名四十余岁的壮汉与一名年轻男子。
壮汉**着上身,明明天气不热,却还不停冒着汗,手中握着两只巨大的土黄色铜锤,这铜锤一看便知重量不轻,若是一锤子打在人的身上,自然不死也残了,据这壮汉说,这两个锤子一共锤死了三百二十六人,至于真假便不得而知了。
年轻男子则是一身白衣袖袍,学着大景士族弟子一般,腰悬一柄长剑,加之骑着一匹白色骏马,倒是显得十分温文儒雅。
“杀。”此时,两侧忽然杀声震天,射出无数箭矢,“唰唰唰”的朝着队伍而去,立刻便有一帮沙国骑兵上前列队将三人围在圈中,不停挥舞战刀,挡住两侧的来箭。此地名叫鹰峡,因为两侧的山峰仿佛老鹰的翅膀一般,因而得名。
“保护旗主”,这些沙国骑兵倒也是训练有素,反应机敏,毕竟这已经是沿途的第三次遭遇伏击了,所以他们很快适应了该如何应对,总之只要保护好里面的右贤旗旗主便可,其余队伍则分作两拨,快马冲上两边的山道上。
不过那箭矢只是射了几轮而已,见两边沙国骑兵欲要上山,也不管这些沙国骑兵能不能上的去,他们便直接撤退了,瞬间逃得没了踪影。
急的那名赤膊的壮汉哇哇直叫,恨的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