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没有彩排。
每天都是现场直播。
就是眼前的这场直播出了点直播事故。
王悍挤出来一个笑脸看着眼前的女人。
“阿...”
本来还想叫一声阿姨，但是转念一想，都和苏祈老夫老妻了，管丈母娘叫阿姨属实是有点生疏。
但要是叫妈的话还是叫不出口，王悍长这么大除了嘴臭带妈，还从来没有正经叫过妈。
毕竟天生主角，生来孤儿。
“姨娘。”
王悍挤了半天叫了一声，江宁这边通常管丈母娘叫做姨娘。
顾三娘也不生气，毕竟从之前见到，这个姑爷虽然和那帮老流氓都不是什么好鸟，甚至是有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话说回来，骨子里还挺正气，归根结底，对自己闺女很好，这就足够了。
“坐吧！”
顾三娘拉着王悍坐了下来。
王悍坐了下来，之前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就觉得有点熟悉，现在这么一看，可不就是和苏祈有点像嘛，当时也没想到那么多，谁能想到随便碰到的人就是自己丈母娘。
顾三娘拉着王悍的手。
又拉着苏祈的手，“一转眼，你们都长这么大了，和你父母初识的时候，我们那会儿也差不多这个年纪，时光荏苒啊。”
王悍笑了笑，岔开了话题，“怎么没见其他人？孟叔和那个豹子叔呢？”
顾三娘开口道，“他们有点事情去忙了。”
场面陷入了沉默之中。
王悍以前刷视频看到那些第一次去老丈人家的女婿会沉默，以前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没话说，见到了扯东扯西哪能有没话题聊，没想到往这儿一坐，脑子里有点懵，骚话也不敢说，毕竟是丈母娘。
过了半天，王悍笑着问道，“您吃了没？”
“吃过了。”
场面再度陷入了沉默。
王悍给牧谣使了个眼色，又扫了一眼自己的口袋。
牧谣乖乖女一样的站沙发边上，眼巴巴地看着王悍，“给我挤眼睛咋了九哥？让我给你打个电话假装接电话逃走吗？”
王悍人都麻了。
妈的。
平常人事干得少。
今儿遭报应了。
这个臭丫头片子要不是故意的，王悍直播日电风扇。
本来就尴尬的场面这会儿更加尴尬了。
王悍尴尬的冲着顾三娘笑了笑，转过头冲着牧谣咬牙切齿道，“再去洗点水果，把坚果拿过来。”
牧谣哦了一声，就是赖着不走，看那个表情还想看笑话。
王悍恨得牙根痒痒，张嘴无声的说了个滚。
牧谣这才转身去洗水果了。
顾三娘捏着苏祈的手，又看了一眼王悍。
打开了话题，“轩辕御风他们你见到了吗？”
“见到了。”
“那就去给你父母上过坟了？”
“嗯。”
顾三娘拍了拍王悍的手背，“人在世的时候，不觉得时间有多快，人走了之后，忽然有一天在碰到了一些熟悉的人熟悉的事之后，猛然回想，发现已经过去好久好久了，有时候感觉和你母亲在一起聊天还在昨天，时间真快啊。”
王悍只是回了个笑容，随着年纪增长，越发觉得时间过的是真的快。
上学那会儿，一节课四十五分钟，感觉度秒如年，再要是碰到那种不喜欢的课，那就感觉那四十五分钟每一分钟漫长无比煎熬至极。
但成年之后，感觉每天还没来得及办点事，这一天就过去了。
顾三娘呼了口气，看着王悍，“你现在到底什么实力？”
王悍实话实说道，“正常三花境，打急眼的话，二瓣境也可以秒，三瓣境能打一个平手。”
顾三娘呼吸有点停滞。
过了半晌，赞叹道，“都说你父亲是八百年一遇的天才，没想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比你父亲尤过之而无不及。”
王悍谦虚的笑了笑，“您过奖，我哥更厉害。”
“你哪个哥？”
“我八哥余年。”
顾三娘愣了一下，“没什么印象了，很强吗？”
“朝元之下无人敌，朝元之上一换一。”
顾三娘嘴巴微微张开，神色呆滞。
“这...这么强？”
王悍笑了笑。
几个人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王悍绞尽脑汁的想找话题打破尴尬的时候，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那一刻。
王悍就像是在漫漫长夜之中看到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