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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班头面色一寒,若说往日他是断然不敢这么做的,但今日先是有况大人的一番话激起了他们内心的男儿豪气,怎么说也是七尺男儿,就不能坐一回人么,有了这个信念,腰板不免直了些,再者今日来了人数也不少,衙役平日里或许只能欺负欺负百姓,可梁班头知道,那只是外在了,能做衙役的可都是壮班民壮,负责把守城门、衙门、仓库、监狱等要害部位,巡逻城乡道路,那个没点拳脚功夫,往前看了,在《水浒传》他们这些人可都是被人称为”都头”,比如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行者武www..lā∈↗得没错,这些大户、富户都与自己一样,除了家里头的光景好了些,其实都一样,都会害怕,我这才打了这么几下子就全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想来自己堂堂的七尺男儿,竟在这样懦弱的男人面前被人当狗一样使唤,不仅仅是他,将来他的儿子、孙子、重孙、甚至是子子孙孙,凭什么,难道就因为他们是纨绔,就比我们高人一等,况大人不是说了,那个叫陈胜的人说过,有权有势的高贵的人,难道生来就比别人高贵吗?王侯将相的贵都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我们应该为改变自己的命运而敢于起义,如今我只不过是打了他几下而已,他们就露出了惧怕的嘴脸,可见这人啊都是一样,什么高低贵贱在更强大的力量面前,都一样会害怕,会胆怯,王侯将相也罢,平头百姓也好,并无差别,唯一的不同不过是看自己有几分骨气罢了。
正在迷迷糊糊之际,却听得一个声音道:“梁班头今日好气势?”
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自有的威严,让人心头一动。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便见一个年轻公子从后堂走了进来,一身蓝色的锦袍就那么随便穿在身上,显得松垮,随意,但一双眼睛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甚有威严,众人与他目光一碰,竟心生畏惧之色。
梁班头一看来人,心头又是一叹道:“这人啊,还是有差距的,就这似撼天狮子下云端他自问是没有的。他记得人说过,有些人天生有霸气,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无疑就是这种人。
听得动静,一直被按住的金二公子,忽然的扭过头来大叫了声:“大哥……救我……”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金大公子,也仿佛没听到金二公子的呼喊,背负着双手,面无表情地走到了梁班头的跟前。
梁班头心里很紧张,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我等奉命而来……?”
“啪——我让你奉命!我让你奉命……?“一言不发的金公子,忽的上前一把揪住梁班头的衣领,正正反反给了好几个响亮的耳光:”你不是奉命么,本公子打的就是奉命的?“
这一顿巴掌力道不可谓不轻,梁班头的脸上立即落下了五道鲜红的血印,嘴角还有鲜血溢了出来,房间里一片静谧,只有大家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是如此清楚,众人站在一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将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梁班头。
两班头面上勉强挤出一丝苦笑,伸手将嘴角的血迹狠很抹去了,整理了一下被打得凌乱的头发,挺着胸脯重新站在了金公子的面前,一字一字地道:“梁许奉命前来请金公子……?“
一句话还没说完,迎面就飞来一脚,毫无防备的梁班头立即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得冷哼了声,身子便飞了出去,只听得咚的一声,撞在一张桌椅上,桌椅带上了茶几,听得噼里啪啦的声响,几个瓷杯落到了地上摔了粉碎,杯中的茶汤溅了梁班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