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扭扭捏捏的说回去拿钥匙,哪知那钥匙竟然好端端的放在桌之上,因为是失而复得,再加上杂货间本就少人来,所以就没有告诉其他人。
“十年前?”沈苇苇出声质疑。
“是的,小的保管这钥匙那么多年,就那一回,还挺诡异的,是以记到了现在。”那下人道。
“为何一个杂物间还要用锁匙?”卿芙问道。
“小的不知。”那下人面上有些惶恐,兴许是真的不知情。
管钥匙的下人见几位大人半晌不说话,也不敢自己马上就退下去,他站在屋子中央,也不再说半句话。
青色的屋檐上一方薄薄的雪层才刚刚化去,又有新的雪花洋洋洒洒添上,京城的雪难得的铺满了大街小巷,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苏家先祖当时看中了这片土地,便立即央求皇上在这上面修建房屋,之后,世世代代都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长。
可直到苏嘉州祖父这一代,两个兄弟因着一个女子的原因,生生割裂了苏府,使之划分为东西。
这事儿若是说起来,倒是说个几宿都说不完的,这在当时也是挺轰动了,但总归是过去了仅五六十年,那些个当初知晓的人都已经闭口不谈,再加上后来的东府老太爷成了当今太子的师傅,又兼之有人在背后掩盖,这件丑事慢慢的被人忘在了脑后。
京城的人们是健忘的,也是爱八卦的,或许不只是京城的人们,哪里的人们都是一样的,这是人类的本性。
苏府风水甚好,可却不是贵族的规划用地,以至于坐落于市井之间,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
外头的小铺一间间的开了起来,小二的吆喝声从墙外直接冲到了墙的里头,甚至带着食物的香味一同席卷人的味蕾。
十里的肚子咕噜一声,打破了刚刚的平静,又是咕噜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世...子。”十里仍旧站在世子旁边,他冷静的喊道。
“世子,这是那个卷宗。”十里将手中的卷宗交给世子,眉眼之间的尴尬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
“这个时辰不早了,先下去用餐吧。”盛晟点点头,他看着手中的卷宗,虽未抬头,可话却是跟所有人在讲的。
那下人站在中央抿抿唇,见苏嘉州挥挥手,这才慌忙离了去,不知道为何,刚刚在那个屋里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即便连呼吸都不敢重了去。
苏嘉州这才准备带着众人离了那屋,去垫垫肚子。
“玉染,我刚刚在席上吃了不少,你先跟着苏少爷下去吃点东西。”卿芙坐在位子上没有动,她说道。
玉染的确是有些饿了,可她看见屋子里头除了卿芙还留下了一个世子,这年头,世风日下,孤男寡女共处,怎么着都是对名节不甚好的。
她眼观鼻鼻观心,硬是没有动弹。
“玉染小姐姐,你跟着我先去吃点东西,没有事的,外头都是人,更何况世子他们是在办案。”沈苇苇身边的侍女凑到玉染身边,放低了声音,劝道。
“可是...”玉染纠结的看了眼卿芙,见卿芙与世子的确是隔了些距离,心下放松不少,她今日来时,的确是害怕自己家小姐年纪尚小,没得得罪了他人,可这些日子下来,不得不说,卿芙到底是夫人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