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不想为这个盛晟所下,也不想被他带领着,更不想由此去接触那个自己讨厌了近十年的皇帝,他当初做这些事情的的确确是想要遭皇帝的心,让皇帝不知如何处理,最后让皇帝有所愧疚,可确实没想到皇帝还未曾说话,他自己的父亲却自个儿就走了,上来就这么将他交给的那盛家叔侄二人,这盛世子也不过就比他大了两岁,他懂得,或许还没有,朱玉在这江湖当中摸爬滚打的来的知道的多。
即是如此,为何自己的父亲要硬生生的将自己推到这盛晟的面前呢?再说了,这里头的四个人当中,好歹盛世子是一个荣国府的世子,就这朱玉所知,无论是那卿芙,那苏嘉州也好,都不过是白衣之身与他没有什么差别。
如今他就这般地去了,一点儿官职都没有,他这不是去给他们打杂的吗?一个官宦子弟未走仕途,最后竟是这个将将成立的小部里头去给人做杂工,端是任何一个人听到都觉着可笑至极。
“不然呢?你是被盛世侄所抓到,那你便是他的人,如今我便将你交给盛世侄,只要你这条命还在,缺胳膊断腿那都是小事,你可不能给我跑回平阳府,你若是跑回平阳府,你这些年来干的这些事儿,我可就不给你擦屁股,我可就全部都捅到皇帝那儿去。”
“你且看看这到时候你留下的还是不是一条命?“平阳侯就这么打开了那关押几个黑衣人的牢狱门,平阳侯本身命大无穷,这几个黑衣人也早就被荣国公叫出来的人给打晕了,如今叠个叠个的躺在那里。
平阳侯想了想,便是拿了个板车来,又将这黑衣人搬到了上头,就这么出了这荣国府。
天上一轮弯月,上头蒙蒙的罩上了一层雾,又或者是透明的云,这般的洋洋洒洒的将自己的光芒洒在大地上,不远处有一些个杂草,东歪西扭,偶有一阵风刮过,便是将这些个杂草吹的就快要卷上天。
银光洒在大地上,朱玉隔着老远,看见自己父亲被那高大威猛被渐渐佝偻,不少头发丝里头有了些肉眼可见的白发,曾经朱玉就是在那个现下是托这几个黑人的肩上坐着长大的。
这么些年来,朱玉为着自己父亲愤愤不平,为着皇帝不能够赏识自己父亲的能力而感到十分的愤怒,可自己的父亲就躲在府里头春花秋月,一个大汉的形象陪着自己的娘子,就在府里头瞎转悠,瞎转悠,偶尔吟诗作对,坐起对子来,平平仄仄都未曾有过。
原是朱玉觉着自己的父亲,可能当真是对这个朝廷失望,又或者是对这皇帝失望,就此放下自己的一切,可朱玉能够看见这么几年来自己的父亲,尽管是远离了朝廷,远离了沙场,可每日早晨还是早早的起来练自己的兵法。
偶尔就平阳侯看着自己的,那有千斤重的双斧陷入沉思目光里头,是丝丝缕缕化不开的缠绵与回忆。
那是一种名为留恋和热爱的东西,若你当真陷入其中,便会知道这东西有多么的难以割舍。
而正巧是朱玉看到这么一幕,却没有发自内心的对自己的父亲感到可怜,而是更加的生气了,为何自己的父亲如此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