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晗迷迷糊糊的在药园歇了一宿,早晨起来看着愁云惨淡的自己,不免有些自我厌弃。不过是和丈夫有些小隔阂,怎么就好似深闺怨妇一般。来日方才,谁知道未来如何。
她深吸一口气,唤到“红嫣,进来替我梳洗。”
红嫣看着终于打起精神的苏卿晗,一边利落的替她梳妆打扮,一边笑着问道“夫人打算今儿做什么?”
苏卿晗“去趟青竹林,看看青衣去,他惯会躲清闲的,给他找些事儿做。”
红嫣“也好。”
那青衣公子似乎早就料到苏卿晗回来,正在竹林中闲逛,好巧不巧遇着上门拜访的苏卿晗。
都是相熟之人,二人见面也不客气,直接看门见山。
容衡笑道“安乐郡主好生清闲,一大早的,居然有闲心来陋室小坐。”
苏卿晗也不客气,笑着回击到“比不上容公子风雅,这在世外之境浮生偷闲。”
红嫣和雪蝉看着二人互怼,相视一笑,然后手挽着手去给二位主子备茶。
容衡“一听你说我闲,就知道又闲不住了,鄙人……着实命苦啊。”
苏卿晗“容大先生蛰居柳州,无俗事烦扰,况且我还没说有事,你到自己上赶子找事儿呢?”
容衡看着苏卿晗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莫非你无事找我,只是来和我闲话家常的?”
苏卿晗“我……”心道,罢了,不和这个人精作对,也是个吃不得亏的。因而笑道“容公子果真是世外高人,能掐会算的,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所求何事,那就赶紧上路吧。”
容衡“你……”容衡摇头叹气道“还真是个打蛇顺杆爬的。”
红嫣和雪蝉端着茶点过来,笑道“二位主子许久不见,怎么一见面反倒掐上呢?”
雪蝉也捂着嘴轻笑,也只有苏卿晗,能把容衡气的有些人味。
容衡看着凉亭里的三个女人,自觉不和女子计较,端起面前的清茶,轻轻茗了一口,慢悠悠说道“说罢,这次又是什么事。”
苏卿晗却故作惊诧的捂嘴道“天啊,我们神机妙算的容先生居然不知道吗?太令人震惊了!”
容衡面无表情的看着苏卿晗,脸上却好似写着“你是想被逐客吗?”
苏卿晗也不理会容衡,直接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的两个小丫头也捂嘴偷笑。
容衡摇摇头,心道,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苏卿晗看着好似扳回一城,这才开始正儿八经的问道“苍狼营渭水屠村一事你可知晓?”
容衡“略有耳闻。”
苏卿晗“依你之见如何?”
容衡“恐有隐情。”
苏卿晗“隐情为何?”
容衡“尚且不知。”
苏卿晗长长的叹了口气道“青衣啊,您能不要四个字四个字的打发我吗?”
容衡轻哼一声,端起茶又抿了一口,这才慢悠悠的说道“苍狼营素来治军严明,这么多年还是头次出现这样的事情。况且渭水支流的主流明河是东晋与我天启的分界线,因而此事可大可小。”容衡又道“抛开两国相交之事,就是军队屠村这件事本身就很极端,极易激起民愤,不像是苍狼营会做的事,所以这隐情,确实需要探查一番。”
苏卿晗听着容衡的分析,也道“我也觉得疑点重重,除开苍狼营本身的威望和治军严明,可屠村的目的又是什么?为财?为利?还是别的什么?我托人查看过卷宗,只说屠村,村子里两岁稚子都没放过,这是怎样的深仇大恨,才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举。而且还将尸体抛掷渭水,血水和尸体顺着下游流出,不仅污染了下面的河道,也似乎有种警示和宣之与众的意味。这件事,着实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