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星躺下后迷迷糊糊间做了个梦。(品a书¥)
她已经好久不会做这个恶梦了。
醒来时,整个身犹如被水洗过。
她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双眸的焦距涣散,久久没法聚焦。
直到听到推门声,封北辰走了进来。
看到她头湿漉漉的贴在脸,脸色惨白的厉害,封北辰的眸光一紧,走了过来,伸手从床头的边取下毛巾,一边为她擦汗,一边问道:“做恶梦了?”
顾念星点了点头,视线终于恢复了焦距。
看着封北辰极其认真的为她擦拭着脸的汗液,顾念星闭了眼睛,掩去了眸底的一抹痛苦的神情。
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
只是看着封北辰的脸,有些沉重。
“你想知道吗?其实我明知道吃避孕药对身体有害,却依然坚持吃事后药,真正的原因,想知道吗?”
封北辰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拿着毛巾为她擦汗的手蓦地抖了一下。
掩去了眼底的一抹恍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顾念星垂眸,长长地睫毛染了一层湿气,不知道是方才做梦时候的汗水浸湿的还是眼里氤氲的泪意。
“两年前,我带着绝望离开的时候,其实并不是我最心如死灰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只是突然失去了方向,在痛苦绝望挣扎着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甚至还在幻想,你会来找我,将我从那深渊里拉出来……”
封北辰静静的听着,只是握着毛巾的手无力攒紧了毛巾。
“大概是天无绝人之路,我其实是等到了救赎的,离开这个让我痛苦憎恨的城市后,我有过一个孩子,是个女胎,她很健康,她在我的腹一天天的长大,那个时候虽然过的很苦,食不果腹,我依然觉得莫名的安心,这是我最后的寄托,是天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留给我仅有的希望——”
“在当年我父亲现我乞讨和卖血后,我便再也没有为了生计和温饱的问题,卖过血乞讨过,可我最终还是走到了那一步,那个时候,其实我挺后悔的,如果当时我能想开一点,收了你母亲给我的那张支票好了,至少我的孩子不会挨饿,我也不会因为乞讨被人打成重伤,那个孩子也不会保不住——”
说到这里的时候,顾念星眼眶里终于有泪水掉落了下来。
“你知道吗?在过两个月她能足月了,我能感觉到,她会是一个天使一样可爱的宝贝,她在我的腹每动一下,我都能感觉到我们之间最紧密的血源相连……”
封北辰脸已经看不到任何的神情,只是手的毛巾因为他攒的太紧,出了咯吱的声音。
顾念星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平静的讲述道:“那几个乞丐对我拳打脚踢的时候,我害怕极了,我拼尽所有力气护住我的肚子,哪怕被他们打的头破血流,我还是紧紧地护着肚子,你知道吗?我那个时候真的害怕极了,可我相信天不会这样夺走我最后的希望,我那么挨着那几个乞丐的拳打脚踢,最后我的脑袋,后背,胳膊,手指,膝盖,全身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但庆幸的是,我的肚子安然无恙,我以为终于躲过一劫,却不曾想到,那几个乞丐走了后,会折回来,这次他们没有要打我,却试图强x我,当我的衣服被他们一片片撕开,露出我隆起的小腹时,我听到了其一个乞丐怒骂的声音,他骂了句脏话‘艹!这****肚子有货啊,还干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