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我们没欠钱，也没打人。”唐剑凑到族长耳边。
“没欠钱，也没打人啊？那就是地，你们谁占了谁的地啊？还给人家不就行了，打啥啊？”
“老爷爷，也不是地！”
“啊？也不是地啊？那就是上辈子结的仇了？这都啥年月了，连日本人都打进来了，上辈子的仇能不能先放一放？别让日本人笑话行不行啊？”
“老爷爷，也不是上辈子结的仇，就是……哎呀，一两句话我还真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你说啥啊？老爷爷，是这样的，我们路过这里，跟他们相遇了，结果就……”韩东旭试图给族长解释。
族长一听只是路过，摆手不让韩东旭说了“噢，只是路过啊？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不能有一点点的德行？你们爹娘都是咋教养你们的？难道就没有给你们说吗？咱中国的礼数，不管来谁，那都是客人，应该笑脸迎客，能帮就帮人一把，不能帮也客客气气的让人家走路。见面啥话都不说就打，打一场还不行，睡一觉起来接着打，成何体统？你们还是不是中国人了？”
“老爷爷，不是……”唐剑试图解释，结果也被族长挥手打断了。
“你这娃娃也是不听话，我看你们一个个都可怜的，还有病人，就让你们住了下来，给你们腾了房子，给你们吃给你们喝，没想到你们……他们路过，没有吃的就给点吃的，没有喝的就给口喝的，累了就让住上一晚，这有啥啊？还在老汉的院子打来打去的，看把老汉院子弄成啥了？房顶没有踩坏，要不然你们就得赔！”
“赔，我们赔，一定赔！”
“没踩坏，那就先不用赔。哎，我说你们当真是路过的？”族长问韩东旭。
“老爷爷，我们当真是路过的。”
“对天发誓！”
“对天发誓，我们当真是路过这里，绝无半点虚假！”
“那你们翻山越岭的，是不是也得歇缓几天啊？那行，我再给你们腾两间房子……不行，我们家没有那么多房子了，就旁边栓子家吧，给腾出两间房子。哎，你们有钱吗？不多，跟他们一样就成，不然我不好给栓子他们说话……”
“老爷爷，我们还真……”韩东旭摸了摸干瘪的口袋。
“没钱啊？那就先把我那份钱给栓子，你们回头给我还回来就行了。你们两个，都站我前面。”
“哎！”唐剑和韩东旭赶紧直起腰身，站到族长前面。
“我说你们两个，还有后面你们那些个兄弟，你们没有欠钱，没有打人，没有占地，也没有上辈子结仇，只是路过就打架，让村里人都耻笑，不应该啊！今天，老汉就倚老卖老，豁出这张老脸给你们主持个公道，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再不许打架了，好不好啊？”
“好！好！我们一定听老爷爷的，再不打架了！”唐剑和韩东旭齐声回答。
“那好，来，握个手！”族长一手抓住唐剑的手，一手抓住韩东旭的手，把两人的手拉在一起。
没有办法，两人只得握住对方的手，盯住对方看着。几秒钟后，两人都笑了，笑的很开心。这手握的稀里糊涂，却不能说半个不字，确实可笑。